待到厅上咳声渐止,闵文益也终于顺过气来。

得益于这一阵猛咳,倒是也将他心中怒意咳散不少,也在这咳着的时间中,不自觉思索起安珞的话。

闵文益也并非是听不进谏言的君王,他对太清观幸存的道人本是迁怒,如今一旦开始思索利弊,倒也觉得安珞这话,确实是有几分道理在的。

只是……

“朕何时下令,要杀了那些幸存的道人了?朕只不过是下令让他们去流放”他望着安珞沉声道,“怎么,这天下,别人可以去流放服役…咳、让那几个道人流放,难道便是要了他们的命了?”

安珞听到闵文益这话,便知自己是猜对了。

想想这太清观一案,那些道人虽确是受害者没错,可就因为那些清和妖道为非作歹时,顶替的是他们的身份,便使得他们所受之害,也变得似乎不若那些受害女子般纯粹。

……若她不是亲眼所见,怕也同样难能注意到他们。

安珞直起身答道。

“陛下明察,那些道人,之前均是被清和妖道囚禁在太清观、三清像下的地牢之中,那些清和妖道为了顶替他们的身份,便剥去了他们的脸皮制成面具,割去他们的舌头、让他们有口却不能言,更为了保持那面具鲜活不露破绽,又将他们圈养起来,每日割面取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