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国京畿的乱局,在天亮后就已经被平复了,确切地说,除了虞化成率领近两千晋兵企图去“尽人事听天命”地力挽狂澜给燕军制造了些许麻烦之外,等到虞化成被梁程一刀斩下头颅后,燕军剩下肃清溃兵稳定局面为主的工作。

一个和大燕近乎并立并存差不多年份的大国,“晋”之一字,在经历了诸多坎坷艰难之后,被彻底地践踏在了泥泞的污水之中。

这一夜之后,哪怕晋皇还在,哪怕太后还在,但“大晋”这两个字,将彻底褪去色彩。

这不似那种王朝覆灭之际,涌现出了不知多少殉道者,多少人心系前朝不惜扯旗造反相继反抗,因为晋国皇室,在之前数十年中,其实早已经被三大家族所架空,本就已然虚耗不堪,只维系了一个架子,眼下,是连这个架子都没继续存在的必要了。

郑凡和太后,坐了小半夜;

一直到天际泛白,郑凡伸了个懒腰,看着这个一直没睡觉的太后,不禁有些好奇道:

“太后,您这么能憋么?”

太后听到这话,怒瞪了一眼郑凡。

别说,二人关系经过昨晚,倒是融洽了不少,平日里太后还得端着个架子维系自己不怒自威的形象,但在郑凡这个泼皮无赖登徒子粗蛮面前,她知道这些都没用,戴着面具太久了,在昨晚被撕得粉碎,反倒是能习惯用真面目见人了。

“行了,屋里有痰盂么?就是那个晚上可以嘘嘘的那个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