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会死。”

“和死相比,他们更怕没做该做的事。人人都会死,但不是人人都做了该做的事。”

“那他们为什么要做该做的事?”李清闲问。

镜魔娘娘沉默半晌,缓缓道:“我在守河军,有个朋……说不上是朋友,也说不上是敌人。他在很小的时候,父亲被官兵害死,母亲被妖族害死,他与妹妹相依为命。那天年三十,他攒够钱,赶集给妹妹买花衣裳,但还没走到城里,就遇到妖族。他运气是好的,只是重伤,但她的妹妹,却怎么也走不动了。”

“他实在背不动妹妹,两人摔在地上,地上,淌满血。他想让妹妹站起来,就大喊:你不是要花衣裳吗,起来,哥哥给你买,你要什么,哥哥都给你买,只要你起来,哥哥什么都能做到。”

“妹妹太累了,她望着哥哥说:我不要花衣裳了,我只想长大,只想哥哥能长大,镇子里的孩子能长大……”

“那天之前,镇子只剩他们两个人,那天之后,只剩一个。”

“你说,那个哥哥长大后,该做什么?”

“让天下的孩子,都能长大。”

“我还有个朋友,家里世代种田,官兵洗劫一次,武林洗劫一次,乡绅洗劫一次,妖族再来,家破人亡,被卖到古玄山,后来去了守河军,你说,他该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