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之,上山区的问题在下山区,下山区的问题在镇民,只要镇民们去买房子、买药、买东西,镇子就都会好起来……”

李清闲打断道:“等等,这事听着很奇怪。一方面不给镇民钱,一方面又要让没钱的镇民买上山区的东西,怎么听都不合理啊。”

“世间的事,从来都没有合理不合理。”韩安博道。

李清闲皱眉道:“不对啊。上区的人应该明白,如果下区的人被逼到绝境,要么死,要么反,对上区来说并不是好事。”

“这是您以为的,实际上,上区的老爷们,从来就没在乎过下区人的生死。或者说,他们正在殚精竭虑考虑自身的地位权位财富传承,没有时间去管下区人死活。诡镇越乱,上山区的人越要拼命积攒财富,争取活下去,而不是去考虑下区人死光了,上区会如何。”

李清闲想了想,道:“我觉得,他们之中会有人深谋远虑吧。”

韩安博道:“这件事,脏乞丐举过例子。我们就拿上山区和下山区的河水举例。几十年前,建镇者建立了诡镇,每一个建镇者,都具备建镇的实力,因为他们真正经历了建镇的一切。这些建镇者,一起深挖主河道、拓宽主河道,让上山区到下山区所有人都有水喝。”

李清闲点点头。

“几十年过去了,建镇者们死去,他们的后代继续留在上山区。新老爷没有经历过建镇,他们从小喝的水,都是从主河道引到家里的,家家有条支流,真正饭来张口,衣来伸手。但这不代表他们都是酒囊饭袋。他们学习过深挖河道,学习过拓宽河道,学习过引水,学习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,总之学习了很多,在能力方面,远远超过下山区那帮在大水库用木桶接水的泥腿子。当然,肯定有个别废物。”

“话不好听,但确实如此。”李清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