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的油灯忽然跳出了花来,这本是喜兆,但是洪四庠的银眉却飘了起来,似乎有些不满意。他苍老的右手稳定地用筷子挟起一粒油炸的花生米,没有太大的动作,缓缓咽下嘴里的花生米糊,品了品齿间果香,又端起杯酒饮了,才站了起来。

“很多年了,这个宫里没有人再来逛逛。”洪公公眼里有些混浊,略感无神地望着窗外低声说道,手指却轻轻一弹。

院门是开着的。

如同两道劲弓一般,洪公公手上的这双筷子被强大jg深的真气一激,嗤嗤两声几乎同时响起,瞬间击碎了面前的窗户,直shè门外y暗的角落里,五竹的面门!

筷上带风而刺,声势惊人,如果挨着实的,只怕中筷之人会像被两把强弓shè中一般。这位洪公公轻描淡写的一弹指,竟然有如此神力,实是恐怖。

不知为何,今ri五竹的反应动作,却似乎比在平时要慢了少许,一个转身不及,竟是被这筷子撕破了右肩的衣裳。

嗤!筷子斜斜插在泥地之中,筷尾微动。

院外,洪老太监看着面前这个穿着褐sè衣衫的来客,眉头微微一抖,对方的头脸全部被包在头罩之中,根本看不清楚容貌。

“您是谁。”洪老太监满脸堆着笑,看上去就像是个卑微的仆人,但很明显,他比表面上显现出来的要可怕许多。

五竹今夜穿的褐sè衣裳是全新的,所以感觉有些怪异。他依足了范闲的计划,头平抬着,似乎是在“注视”着对方,然后嘶声说道:“抱歉,误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