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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眠下楼。

每踏过一个台阶,他都能隐约察觉,楼下愈发明亮的灯光,与身后隐匿的昏暗彼此交错、融合,又分离。

脚跟发软,大概是刚才任先生贴在耳边说话的后遗症。

他暗自想,如果这时候从楼梯上摔下去……那他绝对会成为史上最没出息的户主。

任先生并没做任何事,他没有理由忐忑紧张。

景眠朝几位客人微微致意,道谢,说已经记下了婚礼流程,礼服很合适,不必再次修整了。

三人面面相觑,有些茫然。

毕竟方才还聊得热火朝天,现在的景先生,却明显透露出了一丝赶客的意思?

尽管按耐住追问的心思,但裁缝先生还是隐约察觉到景眠不同寻常的神色,忍不住问:“景先生,是身体不舒服吗?您的脸有点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