挤在东路的商队人数,超出了罗一的预料,一堆堆的篝火组成的长龙延绵数里长,一眼望不到头。

“我临走的时候,往来的商队稀稀拉拉的,现在怎么这么多。”打量了两眼神情憔悴,脸都冻的发紫的杨洪山,罗一从佩囊里摊出一瓶防冻的面药与皮手套扔了过去。

“你走的时候渤海还未结冰。”将手套夹在腋下,打开药瓶抠出面药哆哆嗦嗦的涂在脸上,杨洪山疼地‘斯哈’了两声道:“靺鞨人的长岭府与鸭绿府还有平壤城那边的商人走不了海路,只能从咱们这走。”

罗一将目光投向远处的一堆堆篝火,“现在滞停了多少商队有个数目吗?

最多的停了多少天,这些人的吃食与柴火都是怎么解决的。

起瘟的状况怎么样,品没品出来染上后,间隔几天发作。”

杨洪山将手套戴上,长吐了一口气,满脸愁色道:“人手不够,现在到底有多少人,没细致清点过。

吃食与木柴没敢过河从戍城和大营里调配,商队与咱们的人手都是临时从高夫人那借来的。

不过再这么下去,高夫人也要顶不住了,已经在城头上喊了几次话了。

具体几天发作不好说,只能从咱们折损的人手推断出两三天左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