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可不是小数目,而是当年西北失去的那些军饷啊!

陶院觉得儿子自己也是个不大通透的,便反问:“怎么,舍不得了?”

顿了顿,没等陶二老爷回答,陶院便先放了快子,等到下人上来轻手轻脚的将饭桌都给撤掉了,才澹澹的说:“别舍不得,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这次的事儿不是小事。赖清明盯着我的错处许久了,这一次我提出的在浙江改稻种桑的事儿,他便十分不满,时时刻刻在盯着我的麻烦,原本这便也罢了,可现在西北这事儿已经被扯出来了,一个不好,那就是阖家倾覆的下场,跟咱们家的未来一比,你想一想吧,这生意做的划算不划算?这是买命钱啊!”

陶二老爷被这形容弄的有些心情沉重,听见陶院这么说,便压低了声音:“爹你毕竟是次辅,这么多年可是一直深得圣上的信任,哪怕赖清明他虎视眈眈,又能如何?”

“你们真是遇上的风浪太少了,也太狂妄了些!”陶院冷笑,神情冷峻中带着几分自嘲:“圣上的信任自然是重要的,可是他对我再信任,能比得过信任自己的儿子?若是鲁王周王也就罢了,可那个是先太子!先太子跟其他的王爷都不同,圣上怀疑谁,都不会怀疑他一手养大的先太子,所以白使臣手里拿出那份东西的时候,你们就该知道,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!”

这也是为什么陶院会这么迫切的跟鲁王联系的缘故。

他如今是巴不得鲁王肯收那些银子,只怕鲁王不敢收。

儿子们都还不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,可能还在想着哪怕是定了罪,陆子谦等人也不敢供认出自己来,但是陶院却清楚的很,当年平江王纵然是没在信里说出陶家来。

但是陆子谦这些年经营赌坊,背后是谁在平事,那些得利的银子最后又到了哪儿,这些却都是查得到的。